第91章 调虎离山

上回说到，陈凯和张铁柱住进十区2排3号院的房子后，对整个屋子都进行了细致的排查，结果，一无所获，没有发现任何藏匿的要塞情报。

于是，陈凯打算再到十二区2排3号院去看一看。

但是，考虑到街上日伪宪特警以及各类密探比较多，为了安全起见，陈凯决定化妆出去，顺便让张铁柱跟在后面，看看身后有没有跟踪者。如果有，侧面调查一下这些跟踪者都是何方“妖怪”。

化妆对陈凯来说，不是什么难事，他很快就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西装革履、戴着金丝眼镜的银行经理人的模样，而把张铁柱装扮成了街头叫花子的模样，让他穿了一身的破烂衣服，戴了一顶破毡帽，手里还端着一个要饭的破碗。

此时装扮成叫花子的张铁柱，不仅没有感到别扭和难为情，反而感到很刺激，他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当一回密探去跟踪别人了。

陈凯和张铁柱商量好行动计划后，陈凯先出了门，几分钟后，张铁柱从院子里找了一根木棍拿在手，悄悄跟在了陈凯的后面。

陈凯手里拎着一个皮包，走到了十区的街口，伸手叫了一辆人力车，让车夫不用跑，拉着他走到火车站西大街就行。

陈凯为何不让人力车夫直接去十二区？那是因为他怕后面真的有尾巴，把他们也给引到了十二区。他想先到火车站西街转一转，试探一下后面有没有跟踪者，然后再去十二区。

不一会儿，车夫就拉着陈凯到了火车站的西大街。

陈凯坐在人力车上，密切关注着周围的情况。在路过一个点心摊时，他让车夫停下来，下车去买了一包点心，借着这个机会观察身后有没有人跟踪。

就在陈凯拿着点心，转身准备上人力车时，他发现后面不远处的墙角，一个人的脑袋“唰”的一闪躲到了墙角里。

果然有尾巴。此时陈凯让人力车停下来，除了测试一下后面的跟踪者，也是想借此等一等跟在后面的张铁柱。毕竟，张铁柱装扮的是上了年纪的乞丐，不可能走得太快。

你可别说，这张铁柱的演技真不错，他拄着打狗棍，低着头、弓着腰，一瘸一拐地出现在陈凯的视野中。

陈凯见张铁柱跟上来了，就让车夫直接去了十一区。当陈凯坐上人力车朝着十一区方向去时，街边胡同里闪出一个人紧紧地跟在了后头，还有一个人见状，骑着自行车慢慢悠悠地也跟了上去。此外，在自行车的后面也有几个人在悄悄地跟着。

不过，跟踪陈凯的这三拨人，全都被跟在最后面的张铁柱看在了眼里。还真的有尾巴，而且这些尾巴还不少。这些人都是什么人？张铁柱心里盘算着。

张铁柱跟在最后面，远远地看到陈凯坐着人力车去了十一区，心里顿时犯起了嘀咕。他担心陈凯接着会去十二区，那样就被跟踪的三拨人都知道了。

怎么办？张铁柱停下来想了想，不能让特派员直接去十二区，得想办法给他提个醒，身后有三拨人在跟踪，让他赶紧躲起来。

张铁柱东张西望了一下，看到旁边有个岔口，一闪身躲了进去。他看看周围没有人盯着自己，就撒腿从岔口跑向了胡同到另一头，他这是准备瞅准机会，对跟踪者搞一次“突然袭击”，以此来向陈凯发出预警。

张铁柱站在胡同口边上，等骑自行车的那个人到了跟前时，他手里端着那个破碗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，正好和骑自行车的那个人撞在了一起，随后两个人双双倒地。手里的那个破碗掉在地上也摔了个粉碎。

“哎呀！他妈的，你眼瞎了？”骑自行车的男子摔倒在地上，张口就骂。

“你小子瞎嚷嚷什么？明明是你把我给撞倒了，我的碗都摔碎了，你必须陪我。”张铁柱也不甘示弱，假装摔倒在地上，大声喊道。

“嘿，臭要饭的，明明是你在碰瓷，反而倒打一耙，你活腻歪了吧。把我的自行车撞坏了，你赔得起吗？”这个男子站起身来，扶起倒地的自行车后大声呵斥着张铁柱。他还故意撩起了衣服的一角，露出了别在腰上的驳壳枪。

“啊……对不起大兄弟，都是我的错，您大人不记小人过，我给您赔不是了。”张铁柱假装看到枪后有些害怕的样子，站起身来，弓着腰说道。

张铁柱这么一冲撞，引起了街头的骚乱，也引起了陈凯的注意。他回头看了看，知道张铁柱这是在发出信号，后面确实有尾巴。他趁着跟在后面的那个人回头张望的瞬间，让车夫迅速拐进了右边的一个胡同。等跟在后面的那个人转过头再寻找时，陈凯坐的人力车早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
陈凯让人力车夫连续拐了三四个弯，在九区街口下了车，随后穿过九区直接返回了十区的3号院。

没过多久，张铁柱也回到了3号院。进屋后，他摘下破毡帽，急切地说道：“特派员，你没事吧？”

“我没事，你怎么和那个骑自行车的人撞在了一起？”陈凯给张铁柱倒了一碗水，让他坐下来说。

“那个人是跟踪你的，他不紧不慢地跟着你，我怕你去了十二区，被他给发现，所以，我就主动上前拦截了他一下。等我起来后，看你坐的人力车不见了，我想你可能回来了。”张铁柱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水说道。

“那你总共发现了几拨人？他们都有何特征？”陈凯问道。

“据我的观察，至少有三拨人。跟在你身后是一个个子比较矮的人，他很机灵，时常躲在比他高一些人的身后。但是当我冲撞完骑自行车的那个人后，发现这个人也溜走了。”张铁柱回忆着跟在陈凯身后的第一拨人。

“这个人应该是军统的人，也就是那个金歌的手下，在茶楼我开枪示警，让他逃了出去。”陈凯猜测道。

“第二拨是一个骑自行车的男人，看上去像是警察厅的便衣。因为我让他赔我要饭的那个碗，气得他破口大骂，还故意掀开衣服，让我看他别在腰上的驳壳枪。在这个骑自行车的后面，是四五个密探，但是其中有两人又不太像是密探，因为密探一般从长相上就能看出来，都是混街头的。而这两个人不像是混街头的人。”张铁柱接连说出第二拨、第三拨人的特征。

“看来，我这身打扮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怀疑，也说明现在斗争的形势越来越复杂了。只是，你贸然冲出来，实在是太冒失、太危险了。万一那个便衣对你不利怎么办？”陈凯听张铁柱这么一说，觉得最后面那两个人有可能是齐天派出保护自己的。但是他同时对张铁柱冒险出手也表示了担忧。

“不会的。我跟着我爹走南闯北这么多年，见过很多打打杀杀十分血腥的场面，社会上再凶狠、凶残的人，一般也不会和一个叫花子较劲的，顶多就是骂骂咧咧，揣上两脚。”张铁柱解释道。

“没想到你也会总结经验了。好，摸清了这些人的来头，下一步我们就有办法对付他们了。”陈凯似乎已经有了新的对策。

“什么办法？要不要我去干掉几个？”张铁柱显得很兴奋，跃跃欲试。

“你想哪去了，咱们的任务不是去杀几个特务、密探，而是搞情报。”陈凯拍了一下张铁柱的肩膀说道。

“对对对，瞧我这记性，把正事给忘了。特派员你接着说，采取什么办法对付那些特务和密探？”张铁柱嘿嘿一笑说道。

“我准备给他们来一个调虎离山之计。”陈凯坐在桌子前，把茶壶和茶碗摆弄了一下说道。

“调虎离山之计？你的意思是说，你去把跟踪你的人引开？然后让我……”张铁柱猜测着陈凯的想法。

“对，当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时，我会把他们引到火车站西街去，而你则直接去十二区2排3号院寻找藏匿的要塞情报。等我把这些尾巴甩掉后，我就去找你。”陈凯把自己制定的“调虎离山”计划说了说。

“这怎么行，你一个人吸引他们那么多人，万一摆脱不掉就太危险了。不行，我不同意。”张铁柱原本以为陈凯甩掉跟踪的人后，和他一起去十二区3号院。现在陈凯要单独行动，他怎么可能允许陈凯脱离自己的视线。

“放心吧，这些特务和警察不傻，包括军统的人，在我们没有找到要塞情报之前，他们是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。再说，不是还有‘熊瞎子’的人在暗中保护我们吗？来，都忙活大半天了，快吃点东西吧，这是我刚买的肉包子。”陈凯说着话把桌子上的一个纸包打开，里面是几个肉包子。

“今晚开荤了。太好了。”张铁柱高兴地说道。

欲知后事如何，咱们下回接着说……